关于陶发绘画的座淡
参加者:毛旭辉陈群杰苏斌荀贵品
时间:年5月7日
地点:昆明创库苏斌工作室
文字整理:荀贵品
荀:陶发我们是年进大学的。给我的印象他是一个对设计领域有浓厚兴趣,经常去酒吧玩耍,跳舞,唱歌也很拿手,经常参加一些歌咏比赛还获过大奖。是能歌善舞的人。
毛:时尚青年,哈哈
荀:当时班上的同学,苏斌、我、普艳是经常在画室画画的,很难见到陶发,他很少画画,但是大三进工作室后,尤其是毛老师带我们去圭山写生回来后,陶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开始投入精力在画画上,我对这点非常感兴趣。
毛:成了你们的竞争者了,哈哈。
荀:从圭山回来后陶发把更大精力投入到绘画上,我想知道当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你。
陶:首先是从进工作室开始,我决定要学习油画,我给陈老师谈,也给毛老师打电话,当时我还不确定他们要不要我。
荀;当时为什么不要你呢?
陶:因为当时他们一个都不了解我,我只能选择一个带有一定“欺骗性”的东西,当时我没有做出任何成绩,但是我给陈老师写了一封信,我说我向他保证好好学习,成为优秀的艺术家。
荀:当时就是想进二工作室?
陶:对,为了要学油画,我觉得一个人一开始对于自己的理想不可能把握,事实上我的人生还牵连我家里面的人,所以当时我做了这个决定,后来进来了,我很努力,毛老师、陈老师也给了我很多鼓励,关心与支持。以前我不怎么了解我,后来我们上课有心理测试,后来测试到我是既有老虎型又有猫头鹰型的这种感觉,猫头鹰型很善于思考,老虎型是想做什么就做,还有天生我处的环境对我的影响,还有我个人的性格。
毛;你天生是什么样的环境?
陶:(苗)属于一种很活跃的民族,很感性,它不能很理性。我觉得能到这来学绘画是一个缘份,这个缘份很奇怪,以前我并不了解我,后来我才发现我是最适合画画。
毛:我觉得陶发是个有意思的个案,就像前面他刚刚说的,在你们选择工作室的时候,我和陈老师都不想要他,不想要他的理由可能有两个:一个是我觉得他画画不够勤奋,第二是在以往的教学里边我觉得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当时没看出他对油画——或者是有什么敏感的地方,这也是我不要他的理由。这一点上我和陈老师有过沟通,就是说他懒懒散散的,他也不急,好像有点来我们学校混一混的样子,我是坚决不要的,后来他又做陈老师的工作又写“保证书”,后来又给我打电话,我觉得他比较诚恳,其实我还是抱着一种很侥幸的心理。
陈:试试看。
毛:后来工作室教学开始,在画画上我还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突出的东西来,但我觉得他比以前守纪律一点,更勤奋一点,这还是给了我一些安慰,其实他的一个转变,刚才荀贵品也谈到了,还是从圭山开始。
荀:06年9月份
毛:你们三年级的时候,9月份,应该说是我第一次带你们去圭山写生。到圭山写生,工作室有它比较特别的安排,我们也请了金志强老师,还有刘亚伟老师,还有胡晓刚,这些是昆明的一些老画家了,都热衷于画风景,以前也画过圭山,有多年画圭山的经验。另外还有我过去的学生赵磊明以及蓝庆星,这些也跟着工作室的学生一起到圭山,这种几个层次的画家和学生在一起的教学作用是非常好的,大家是朋友又是师生关系,一起到圭山进行了一次教学活动。那一次活动从整体来讲大家都有收获,从我个人来讲,因为我十多年都没有去圭山了,认认真真地写生对我来说是一种回归。陶发在圭山画画,开始有些感觉,尤其对那些树有感觉,尽管写生经验还很有限,经常对一些基本的问题搞不清楚,比如远处要灰一点,天空和地平线的关系,我跟他探讨得比较多,但是从圭山回来以后,我觉得他某种东西被打开了,我相信他肯定也受了其他几位老师的影响,我们到了一个云南的艺术家都喜欢去的地方,大家在那个地方都有感觉。这个地方对很大一部分学生会产生启发性的作用,而他是比较突出的,回来以后他就开始画了很多创作:红土山丘,一堆一堆蓝颜色的草垛,还有他在圭山写生时候对树的一种体会,那些老果树,枯树,核桃树都处理得很有诗意。
荀:当时他租房住在莲花池,画了一屋子的画,印象中他画得特别沉闷、压抑、颜色不多,还是对树有一种特别的体会。
毛:那个时候我觉得画得还比较生硬,但是开始把握到红土世界的一些形态和韵律,你可以谈谈为什么从圭山回来后有这种创作的欲望,或者说有了这种动力?
陶:一开始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会幻想很多,在去圭山之前,毛老师带我们去看了金老师和刘老师的画,听他们讲圭山有各种奇异、神秘的感受,使我就带着这种幻想去了。一开始我起得很早,我会找到那种感觉,即使不是他们所描述的那种,但是我会找到那种我需要的,当时我们去是9月份,早上会有雾,我对这种氛围非常感兴趣,这种景象是在我家乡看不到的。
毛:其实你家乡离圭山也不远。
陶:我们那个地方没有石头。山形也不同,我们那是大山,我觉得大山一半以上的地方会有些像的地方,小个小个的山包包,所以我就从那种感觉开始,我觉得他有一种感动我的东西,那种感动事实上就属于某种神秘感,刚开始我是对这种神秘产生兴趣,它总是在写生过程中给我信心,使我每天都很勤奋地去描绘它。
毛:我有印象,一大早就去画画。
陶:还有晚上,我对这两个东西感兴趣。
毛:为什么对一早一晚感兴趣,你自己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陶:我不喜欢很强烈的东西,白天太阳上升的时候我也画了,但是会被我改成晚上。就这样,我就喜欢这样,后来成了我的创作中的特点。圭山像毛老师所说的,能使一个人得到解脱、释放,有可能你幻想它是什么,你就能得到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它就给你什么。
毛: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回到我们工作室的教学来谈,这个班也比较特殊,大多都来自云南,甚至很多都来自农村,从学生的素质来看,有可能到圭山写生和他们的生活经历是比较贴切的。但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喜欢圭山,比如胡林智就跟我说,他到圭山就没有太多感觉,这个我觉得也是真实的,有可能某几个同学会特别有感觉,它会使一些同学很快找到自己,我想使学生找到他自己可能是我们工作室的一个责任,是我们教学的一个目的,尽管这个工作是由具体的毛老师、陈老师、小陈(陈玲洁)老师等来带,我们带不是要你们学成我们的风格,工作室的目的是让学生找到每个人潜在的价值,它是什么,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有可能在分工作室的时候,我们觉得这个人对油画、色彩或者用笔有一种潜能,绘画性比较强,有一些是模湖的,而且对创作来讲就更是一个未知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有一个契机,比如通过下乡的契机,某些同学开发出他的创造力来。可能陶发是个典型,这种个案也是有利于以后我们在工作室里去发现一些同学的创造力,可能某个时间、地点、某种环境、某种氛围使某个同学一下子打开了,后来又带你们去了一次圭山,07年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发现陶发有了上一次的圭山之行创作以后,因为大家都很鼓励他,包括同学和老师,使他就更自信了,第二次画圭山我觉得他已经脱离基本的写生状态了,对着景在搞创作了,有时候可能在下午画出来的是晚上,都可能,对他来讲,这个也是很特别的。我也不知道他可以走到哪里。我也怕他枯竭掉,他那点感觉,我担心他这种东西太薄弱,会很快消失,就是说一个人的才气,一个人的天份能燃烧到哪一天,所以你还记得有一次我问你最近看哪样书,他说他看了,我说你说出一两本来,他说不出来就被我"K"了一顿。我当时的焦虑在哪里?我当时的焦虑在于如果你不俱备一些文化的底蕴我怕你这点才华很快就会消失掉。
陶:毛老师经常提醒我要看书,有时候我看到他们在看书我也会感觉到,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不看书我就没有份量。我是觉得,我做任何事,一开始我是非常感性的,我要从认识我自己开始,我需要我个人成长当中需要的东西,我会很主动地看,但不需要的我还是会了解。要我很明确地去做某件事,或者没有一种非常必要的时候,我不会去做。我不是认为它不重要,我是认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在那个时间去做,我是这样认为的。
苏:其实刚进大学时班上我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陶发,染着黄色的头发,头发是卷的,我不知道我们住的就是一个宿舍,我进去,他出来,告诉我,我是陶发,我来自曲靖,我学画画。其实陶发进工作室很好的一个切入点就是他头两年的生活,加之给陈老师写“保证书”,后来毛老师的圭山写生,这三样东西对他影响很大。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陈老师上基础课的时候,他两早上就把大卫整完了。
荀:他画画刚开始感觉比较好,陈老师以前也说过但画一阵就心不在焉跑出去玩了。
陈:陶发其实最早还是一个贪玩的娃娃,高考以前我估计他还是学了一些,学得比较油,比较概念的一些整法,画画是快手强三板,后三板就认不得该怎么打了,所以在三年级要分工作室的时候,工作室的成立——毛老师我们在一起聊就是首先对学生的要求是对艺术很执着的,这是最基本的;第二是有较好基础的人,我们愿意要。陶发恰好这两条都不具备。那个时候,所以把陶发摆在工作室之外来考虑,所以好象结果都出来了,他又很着急,我也跟毛老师讲他太虔诚了,画么倒是不行,后来就把他收下了,收下来也没发现他有多大变化,但是我觉得在去圭山的时候不只是陶发一个人,很多学生都建立了一个最基本的艺术态度。其实艺术态度的形成不可否认有一二年级的积累,但是更多的是去圭山那次,每个人都面临活生生的生活场景,而且有那么多类型的老师和你们在一起。
荀:班上同学除我和苏斌自己下乡采过风之外,都是第一次面对自然,面对自己。
毛:像孙谨,到乡下身体都不适应。
陈:你们第一次去圭山画风景,圭山也是很特别,对云南艺术家来说,应该是从50年代就开始有了,50年代、60年代、70年代,当然最重要的我觉得,应该是毛老师他们,毛老师、张晓刚、叶帅,70年代未,80年代初年轻的艺术家,或者是艺术追求者,在那里谈了很多关于浪漫主义的东西,或者表现主义的东西,多多少少,这些艺术家也从那么一个小的地方升华出关于艺术家生活态度的作品来,而且这些艺术家对今天云南的当代艺术也产生了很大影响,所以说你们去圭山走到这样一种情景里面对你们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种开放的教学态度和方式一直都是工作室提倡的。我印象特别深是你们刚刚从圭山回来,所有人都变了,变得很有活力,拿着向阳葵,脸是漆黑,跟撒尼人一样了,当然你们沉甸甸的东西是你们所有的作品,带回一捆一捆的画摆在画室,平时看上去很大的画室一下子就变得那么拥挤和狭小了。我相信所有的老师也是一种满足。在这当中我也发现陶发会显得特别,有些特殊,比如刚才谈到的圭山的树,我认为是很神秘很鬼怪的,尤其在一些特特殊的季节里面,总会散发出一些神秘感,早晚也是最鬼怪的,陶发的某些精神特质,这种敏感、绕着绕着,绕出一种愉快的游戏,最近看陶发的画我觉得他最清楚,就是说所有的经验还是来自于个人生活,他并不是说靠在哪个大师身上,来自他自身,和他活生生的生活贴得很紧,他实际上是从强调感性特征慢慢强化了一个人对绘画的理解和表现,这一些诗意鬼怪的画面,可能向抽象的画面靠近但又带有一些他自己特有的符号,还是从圭山开始,保留下了一些丘陵、树枝、草垛,圭山这些基本的符号在他今天的画面上留下来了,且被不断筛选,不断淘汰。
陶:后来我对自己做出同样的判断,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这种东西是有关系的,它会变成我家乡,我是对着田地感兴趣,所以我把这个展览叫做庄稼地。
苏:陶发的画跟他的生活是很大联系的,以前在宿舍画一些明星、美女,随时在画,一直以来具备了一种持续绘画并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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